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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访十年(第三季):第三章 暗访盗猎团伙 9.第九节 饭店里的猫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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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1-5 00:40:5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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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节 饭店里的猫腻

等到我醒来的时候,已经躺在病床上,一缕阳光透过窗棂,温馨地照在病室里,站长和主任站在床边,看着我舒心地笑。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情景,我被毒蛇咬伤了。

点滴打完后,我就能够从病床上爬起来了,蛇毒来得快,也去得快。现在,我的脚脖上还有毒蛇咬后留下的牙印,仔细看才能看出来。而我此后,谈蛇色变,真切地体会到了“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”的内涵。

从医院出来后,我继续追踪盗猎。稿件采访到了这种程度,再放弃的话,实在可惜。

站长说,他有几个战友,退伍后在机关开车,经常跟着局长吃那些山珍野味,兴许能帮上我。站长给我介绍的那个司机姓李,在局机关开小车,大家都叫他小李子。

多年后,我还能记得小李子的模样,他又干又瘦,好象饿死鬼托生,我想不明白,他跟着局长整天山珍海味,肥吃海喝,怎么就不长肉?

2010年春节过后,一位烟草局长的香艳日记在网络上曝光,官员的真实生活才第一次走进了人们的视线,原来,这个级别的官员,他们的生活内容包括:吃饭喝酒,行贿受贿,与女下属开房。像这样的官员,每天过着这样的腐朽生活,居然一年收入20多万。

在一个单位里,和领导走得最近的,就是司机。司机掌握领导的所有秘密,司机也是领导的心腹,司机经常代领导收礼,领导应酬吃饭都会带上司机。

小李子的眼睛和思维都非常灵活,像跳蚤一样让人无法跟上他的节奏,他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左右逢源,八面玲珑,他的脸上带着笑容,然而笑容像纸扎一样一点也不真实;他看起来非常热情,然而你从他的神情中能够看出拒人于千里之外;他非常谦虚有礼,但是你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倨傲……这样的人我以前见到过很多,他们很虚假,但是神情又非常真诚;他们很卑劣,但是话语中透着的全是崇高。我以前在政府办公室工作的时候,见到过太多的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司机。

小李子以为我是一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小记者,对像他这样的公务员满怀崇敬,其实,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,我早就察觉了出他的本性,我在公务员队伍中摸打滚爬了多年,像他这类人我见得太多了。

那天,我和站长,还有小李子一起吃饭,主任出省采访了。站长介绍了我后,小李子就扑过来,紧紧地握着我的手,使劲地摇晃着,热情

得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,他说:"哎呀,早就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大名了,你的每篇稿件我都追着看,今天终于见到大记者了。我太荣幸了。

"

我暗自好笑。为了安全起见,我的真实姓名从来没有出现在报纸上,从来没有人把我所写的稿件与我的姓名对上号,他又怎么能"早就在

报纸上“看到我的”大名"?

为了避免他尴尬,我没有点破,只是含煳点头。

小李子刚刚坐下,又开始“吹捧”我:"哎呀,记者厉害啊,无冕之王啊,在这个社会上横冲直闯,省长见了也要让三分。以后老哥有什

么事情求你,可不能推辞啊。"

操!我在心中狠狠地骂着,真把我当成了狗屁不懂的三岁小孩。当初就因为揭露了一个短斤少两的海鲜酒楼,得罪了一个县级市的副局长,他充其量也就是副科级,公务员级别中最低的一级,而最后让我失去了工作,这段痛心疾首的往事,我写在了《暗访代孕群落》里。我知道

自己在这个社会扮演的角色,我不会盲目自大到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。

我含煳应答着小李子,我从心中对这个虚假的人充满了厌恶。

小李子还在说着:“我最敬佩记者了,这个职业是最崇高的,也是最伟大的,没有记者监督,这个社会就会有很多不正之风。”

我愈加厌恶这个人,就起身去上厕所。

几分钟后,我来到了房间门外,听到小李子在对站长说:"你来了我很欢迎,可是你带那个傻比干什么,我最烦这些个当记者的,没事就找别人的毛病……"

站长说:“他是个好兄弟,只是想让你介绍去那些吃野生动物的酒楼里。”

小李子正色道:“大哥,你说这种话,兄弟可要批评你了。那些酒楼我怎么能知道?我从来不去,我们局长也不去。”

我走进房门,拉着站长,准备离开,小李子站起身说:"哎呀,大记者回来了,我们好好喝几杯,能和大记者喝酒是我的荣幸啊……别走

啊。"

他并没有阻拦我们,但是他的脸上是难分难舍的神情。

走出那家饭店后,站长告诉我,当初的战友中,小李子是年龄最小的一个,也是最腼腆的一个,像个姑娘一样,一说话就脸红,没想到多年不见,他居然学得这么圆滑。

我想起了我以前工作的政府办公室,因为从上到下充斥着一种虚假的风气,所以再真诚的人也变成了伪君子。

站长的很多战友都在机关开车,而有些机关领导是野生动物的主要消费者。

几天后,站长找到了另外一个司机,这次,站长没有说我是记者,只说我也想开一家野生动物酒楼。

这名司机叫黑子,然而他一点也不黑,皮肤看起来像女人一样嫩白细腻,他比站长大一岁,然而看起来站长比他要大十岁。他话语不多,不像小李子那样总是喋喋不休,但是他看起来沉稳老练,不苟言笑,深不可测。

站长也是好多年没有见到这些当初的战友,他感觉他们每个人都变化很大。站长后来对我说,黑子以前顾名思义,皮肤黑得像煤炭,没想到现在名不副实;相反,站长当初皮肤白皙,而现在变得黑如煤炭。黑子以前是个笑话大王,而现在居然惜字如金。

站长感慨地说,岁月会改变人啊,而饮食更会改变人。

惜字如金的黑子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优越感,我从他的话语中,从他的神情中能够看出来,他不会刻意谈论单位的事情,但是,他似乎是无意中就会流露出单位的举足轻重和巨大威力。这是一个闷骚型的男人。

站长让黑子以后多多照顾我的生意。

我赶紧拿出十元钱一包的云烟,让黑子抽。黑子拿出中华烟,然后又递给站长和我一人一支,他说:“我只抽中华。”

我说:“我下月酒楼就开张了,大哥多多光临啊。”

黑子说:“好。”

我说:“你们单位是不是经常吃那些山珍海味?”

黑子说:“是。”

我问:“你们喜欢吃哪些?”

黑子说:“穿山甲啦果子狸啦巨蜥啦都吃腻了,你要做,就要做点别的。”

我想不起还有哪些野生动物能够进入他们的菜谱,只好装着听懂了似地点点头。

我说:“你带我去你们经常去的那些饭店,我看看他们都做些什么,我保证我们的厨师比他们做得好,能做出新花样来。”

黑子说:“行。”

顿了一会儿,他又问:“怎么提成?”

我楞住了,我没有想到他带他们单位的人来吃饭,还要提成。我不知道提成应该是多少才符合他们的行规。

站长看到我的尴尬,赶紧说:“都是自己兄弟,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
我问:“你们单位是不是公款吃喝?”我想起来以前在小县城工作的时候,很多单位吃饭都是打白条,结果,吃垮了县城好几家饭店。

黑子说:“公款吃喝有,但大部分是老板请客,有事情求我们。”

顿了顿,黑子又说:“他们不敢不请。”

站长给我介绍的那个司机姓李,在局机关开小车,大家都叫他小李子。

多年后,我还能记得小李子的模样,他又干又瘦,好象饿死鬼托生,我想不明白,他跟着局长整天山珍海味,肥吃海喝,怎么就不长肉?2010年春节过后,一位烟草局长的香艳日记在网络上曝光,官员的真实生活才第一次走进了人们的视线,原来,这个级别的官员,他们的生活内容包括:吃饭喝酒,行贿受贿,与女下属开房。像这样的人,每天过着这样的生活,居然一年收入20多万。

在一个单位里,和领导走得最近的,就是司机。司机掌握领导的所有秘密,司机也是领导的心腹,司机经常代领导受礼,领导应酬吃饭都会带上司机。

小李子的眼睛和思维都非常灵活,像跳蚤一样让人无法跟上他的节奏,他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左右逢源,八面玲珑,他的脸上带着笑容,然而笑容像纸扎一样一点也不真实;他看起来非常热情,然而你从他的神情中能够看出拒人于千里之外;他非常谦虚有礼,但是你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倨傲……这样的人我以前见到过很多,他们很虚假,但是外表又非常真诚;他们很卑劣,但是话语中透着的全是崇高。我以前在政府办公室工作的时候,见到过太多的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司机。

小李子以为我是一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小记者,对像他这样的公务员满怀崇敬,其实,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,我早就察觉了出他的本性,我在公务员队伍中摸打滚爬了多年,像他这类人我见得太多了。

那天,我和站长,还有小李子一起吃饭,主任出省采访了。站长介绍了我后,小李子就扑过来,紧紧地握着我的手,使劲地摇晃着,热情得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,他说:“哎呀,早就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大名了,你的每篇稿件我都追着看,今天终于见到大记者了。我太荣幸了。”

我暗自好笑。为了安全起见,我的真实姓名从来没有出现在报纸上,从来没有人把我所写的稿件与我的姓名对上号,他又怎么能“早就在报纸上”看到我的“大名”?

为了避免他尴尬,我没有点破,只是含煳点头。

小李子刚刚坐下,又开始“吹捧”我:“哎呀,记者厉害啊,无冕之王啊,在这个社会上横冲直闯,省长见了也要让三分。以后老哥有什么事情求你,可不能推辞啊。”

操!我在心中狠狠地骂着,真把我当成了狗屁不懂的三岁小孩。当初就因为揭露了一个短斤少两的海鲜酒楼,得罪了一个县级副局长,他充其量也就是副科级,干部级别中最低的一级,而最后让我失去了工作,这段痛心疾首的往事,我写在了《暗访代孕群落》里。我知道自己在这个社会扮演的角色,我不会盲目自大到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。

我含煳应答着小李子,我从心中对这个虚假的人充满了厌恶。

小李子还在说着:“我最敬佩记者了,这个职业是最崇高的,也是最伟大的,没有记者监督,这个社会就会有很多不正之风。”

我愈加厌恶这个人,就起身去上厕所。

几分钟后,我来到了房间门外,听到小李子在对站长说:“你来了我很欢迎,可是你带那个傻比干什么,我最烦这些个当记者的,没事就找别人的毛病……”

站长说:“他是个好兄弟,只是想让你介绍去那些吃野生动物的酒楼里。”

小李子正色道:“大哥,你说这种话,兄弟可要批评你了。那些酒楼我怎么能知道?我从来不去,我们局长也不去。”

我走进房门,拉着站长,准备离开,小李子站起身说:“哎呀,大记者回来了,我们好好喝几杯,能和大记者喝酒是我的荣幸啊……别走啊。”

他并没有阻拦我们,但是他的脸上是难分难舍的神情。

走出那家饭店后,站长告诉我,当初的战友中,小李子是年龄最小的一个,也是最腼腆的一个,像个姑娘一样,一说话就脸红,没想到多年不见,他居然学得这么圆滑。

我想起了我以前工作的政府办公室,因为从上到下充斥着一种虚假的风气,所以再真诚的人也变成了伪君子。

站长的很多战友都在机关开车,而有些机关领导是野生动物的主要消费者。

几天后,站长找到了另外一个司机,这次,站长没有说我是记者,只说我也想开一家野生动物酒楼。

这名司机叫黑子,然而他一点也不黑,皮肤看起来像女人一样嫩白细腻,他比站长大一岁,然而看起来站长比他要大十岁。他话语不多,不像小李子那样总是喋喋不休,但是他看起来沉稳老练,不苟言笑,深不可测。

站长也是好多年没有见到这些当初的战友,他感觉他们每个人都变化很大。站长后来对我说,黑子以前顾名思义,皮肤黑得像煤炭,没想到现在名不副实;相反,站长当初皮肤白皙,而现在变得黑如煤炭。黑子以前是个笑话大王,而现在居然惜字如金。

站长感慨地说,岁月会改变人啊,而饮食更会改变人。

惜字如金的黑子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优越感,我从他的话语中,从他的神情中能够看出来,他不会刻意谈论单位的事情,但是,他似乎是无意中就会流露出单位的举足轻重和巨大威力。这是一个闷骚型的男人。

站长让黑子以后多多照顾我的生意。

我赶紧拿出十元钱一包的云烟,让黑子抽。黑子拿出中华烟,然后又递给站长和我一人一支,他说:“我只抽中华。”

我说:“我下月酒楼就开张了,大哥多多光临啊。”

黑子说:“好。”

我说:“你们单位是不是经常吃那些山珍海味?”

黑子说:“是。”

我问:“你们喜欢吃哪些?”

黑子说:“穿山甲啦果子狸啦巨蜥啦都吃腻了,你要做,就要做点别的。”

我想不起还有哪些野生动物能够进入他们的菜谱,只好装着听懂了似地点点头。

我说:“你带我去你们经常去的那些饭店,我看看他们都做些什么,我保证我们的厨师比他们做得好,能做出新花样来。”

黑子说:“行。”

顿了一会儿,他又问:“怎么提成?”

我楞住了,我没有想到他带他们单位的人来吃饭,还要提成。我不知道提成应该是多少才符合他们的行规。

站长看到我的尴尬,赶紧说:“都是自己兄弟,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
我问:“你们单位是不是公款吃喝?”我想起来以前在小县城工作的时候,很多单位吃饭都是打白条,结果,吃垮了县城好几家饭店。

黑子说:“公款吃喝有,但大部分是老板请客,有事情求我们。”

顿了顿,黑子又说:“他们不敢不请。”

第二天,黑子开着单位的小车,带着我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。那辆小车的车门上,写着这家单位的名称。这是一辆执法车。

黑子停车的时候,我一个人先走进了大厅,坐在椅子上。大厅里有几桌吃饭的人,他们很安静,完全不同于北方那种大唿小叫的场景。一名穿着红色侍者制服的女子走过来,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,露出三分之一的牙齿,她问:“请问先生几位?”

我故意不看他,装出一副很款的模样,我慢悠悠地说:“你们这里——都有什么好吃的?”

女子问:“先生想吃什么?”

我说:“想吃猫头鹰。”

女子诚恳地道歉说:“对不起,先生,猫头鹰是国家野生保护动物,我们这里没有。”

我故意说:“咋能没有呢?上次还带人在你们这里吃五步蛇了。”

女子犹豫了一下,说:“先生稍等,我找一下部长。”然后离开了。

我装出一副见过大世面的神情,大腿压着二腿,用手指轻轻地弹击着桌面,电视上,那些有钱人到饭店吃饭的时候,都是这副德行。

一分钟后,穿着黑色西装的部长来了,后面跟着那位女子。部长恭敬地对我说:“先生,真的很抱歉,我们这里没有野生动物,您点别的,好吗?”

我说:“吃别的有什么意思,我就是奔着野生动物来的。”

部长脸上冷若冰霜,她看着天花板说:“那对不起了,我们合法经营,没有野生动物。”

奇怪,难道黑子说错了,难道黑子骗我,黑子说他们经常在这家酒店吃野生动物的啊。

我正在疑惑,黑子过来了,腆着肚子,两条腿迈得很开,两手叉在裤兜里,一副贪官污吏的走姿。部长看到了黑子,屁颠屁颠地迎上去,像羊羔看到了羊妈妈,像铁钉遇到了吸铁石,像鸨儿望见了老嫖客,她的脸上多云转晴,满脸都是谄媚的神情,她说:“哎呀呀,大哥您来了,小妹想死你了。”她伸手扶住了黑子的臂弯。

黑子浅尝辄止地笑着,径直走进了旁边的包间。部长一摆眼色,红衣服的服务员赶紧去倒茶水。

我们坐在包间的凳子上,部长和服务员站在身边,微微弯着腰,脸上笑成了两朵狗尾巴花。

部长指着我问黑子:“大哥,这位是?”

黑子说:“我的朋友。”

部长嗔怪地“拿着媚眼向我瞟,瞟得我心中乱七八糟”,部长说:“你早说是大哥的朋友嘛。”

黑子以一种江湖老大的派头,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,他好象对这里很熟悉。

部长笑容可掬地问:“大哥,今天想要什么?”

黑子叉开两条腿,眼睛望着墙面,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:“最近都有些什么?”

部长说:“地龙,黄猫,大鸟,大蛇,长虫……您想要的都有,最近大蛇比较紧张,但我们店里货源充足,也绝对是上好货色。”

我听得如坠五里雾中,地龙是什么,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动物;黄猫难道就是家猫吗?大鸟是什么鸟?大蛇是蛇吗?长虫是不是蜈蚣之类的昆虫?

黑子问:“哪天会有座?”

部长说:“最近查得可严了,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吃,档期就排得长,要到一周后才能有座。”

黑子说:“地龙准备上五六斤,大鸟准备上两只。下周来十个人。”我想,原来黑子今天是真的要来订餐,怪不得我一打电话,他就爽快地答应带我来。

也是在后来,我才知道,所有经营野生动物的酒店,都只对熟客,生人进来点野味,会被一口回绝。而且,酒店和熟客之间全是暗语,地龙指的是穿山甲,黄猫指云豹,大鸟是猫头鹰,大蛇指巨蜥,长虫指蛇……每个野生动物在酒店里都有一个别名。

部长又对服务员摆了一个眼色,服务员出去了,再进来时,从衣服里抽出了两张纸,摊开在黑子的面前,我凑过去一看,上面全写着菜名,原来这两张纸就是野生动物菜谱。这些菜名很多,我只记住了山甲田鸡腿——山甲就是穿山甲,田鸡就是青蛙;红烧果子狸;九制大皇蛇;红烧熊掌;清炖鳄鱼掌;天麻炖猫头鹰;龙虎斗——龙是蛇,虎是猫……

那些年,来到饭店里,只要是熟客,饭店的部长都会拿出菜谱让食客点菜;而最近几年,因为加大了打击力度,他们点菜全部用代号,食客和饭店部长都知道每个代号代表的是什么。比如食客点三号,饭店就会端上来红烧熊掌;食客点30号,饭店就知道需要的是金银鹿肉。

现在,这些经营野生动物的饭店更其隐秘。

野生动物饭店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猫腻,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的。

黑子所点的这一餐,能有多少钱?当时,穿山甲收购价为每斤100元,来到这座城市高达400元,五斤就是2000元;猫头鹰收购价每只100到200元,而从西北来到这座城市高达1000元,两只就是2000元。这还只是原料价格,就已经高达4000元,如果做成熟食,少说也要5000元吧。一餐饭不可能仅仅吃这点,还要配点别的菜吧,还要喝酒吧,所以,这一桌饭没有7000元下不来。谁会一顿饭吃7000元?让你自己掏钱,你舍得吗?

我在一边问:“能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地龙大鸟吗?”

部长说:“没问题。”她又向服务员摆了一个眼色。她应该是一个摆眼色专家,每个眼色都有不同的含义和内容,这显然是在酒店里和各色人等打交道锤炼而成的。

服务员带着我沿着狭窄的走廊七拐八怪,走进了操作间里。操作间里,几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厨师正在忙忙碌碌地颠勺炒菜,火光映红了他们一张张油腻腻的脸。地上,两只嘴巴被缠上胶带的鳄鱼在爬行,缓慢地摇头摆尾,显得很痛苦。它爬到了一名厨师的脚边,厨师抬脚踢一下它,它又乖乖地爬向另一边。想不到声名显赫的沼泽之王,如今落到了这步田地。

厨房的旁边是仓库,仓库里堆满了铁笼子,铁笼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动物,我故意问:“这些都是家养的吧?”

服务员说:“怎么可能呢?现在的客人可挑剔了,吃东西一定要吃活的,还一定要是野生的。他们的眼睛可毒了,嘴巴也很叼,是不是野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,也能吃出来,这些人我们可得罪不起。”

我想起了在野生动物交易市场看到的那一幕,经过长途跋涉,从森林海滩,从戈壁高山来到这座城市的野生动物,由于无法忍受一路上的颠簸,也由于商贩打麻醉针的时候用药过量——那些商贩们并没有经过专业培训,最后,这些可怜的动物死在了长途贩运的密不透风的车上,死在了这座陌生的城市郊外,而档口的老板只要活物,这些动物的尸骸就被随处乱扔。地面上污血横流,苍蝇纷至沓来,而黎明时分,档口纷纷关门歇业,清洁工们将市场冲刷干净,没有人知道这座市场昨夜黑暗中的杀戮和血腥。

就在这时候,我看到了一只猴子,它用凄凉的眼神望着我,流着眼泪,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,那种眼神我永远也不会忘记,此刻,在电脑中打出这一行行文字的时候,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双眼睛,那双泪珠滚落的眼睛,充满了哀伤与无奈。然而,这双眼睛没有打动任何一个人,从盗猎者,到商贩,到档口老板,再到酒店厨师,而那些大腹便便的食客,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,只是想着它热气腾腾的脑浆,并没有想到它和我们人类一样,也有生命,也有唿吸,也有感情,它是人类的远亲。

人类是这个星球上最残忍的,最霸道的动物。除过人类,所有的动物只是向大自然要求最基本的生存,它们的生存,并不会以灭绝别的种类为代价。在人类刀耕火种的时候,所有的动物都是和睦相处,那时候处于童年的人类也天性未泯,他对大自然并没有掠夺式地占有,而火器的发明,让人类丧尽天良,所有的动物都面临灭顶之灾,越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动物,越加稀少,也越能激发人类杀戮的激情。人类在征服自然和征服猛兽中获取快感和成就,人类自以为自己战无不胜,自以为自己是地球的主宰,为所欲为。人类没有想到,疯狂的杀戮破坏了自然界的生态平衡,让亘古就有的食物链发生了断裂,人类开始自尝苦果。在辽阔广漠的西北,处于食物链顶端的鹰类被大量捕杀,因为没有天敌,鼠类以几何级的数量在大量繁殖,鼠类又以草籽为食物,导致草原像退潮一样在急速减少,而沙漠像涨潮一样在步步逼进,人类的栖息地也在越来越小,终于有一天,沙尘暴从遥远的沙漠深处席卷而来,越过巍峨高耸的山峰,越过曾经开满鲜花而现在荒凉贫瘠的草原,越过金戈铁马见证了无数次征战的长城,落在了明清的古老都城北京。这座见证了无数岁月更迭和无数悲欢离合的古老城市,终于开始见证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崭新的自然现象——沙尘暴。

自然是无比巨大无比威严的,在大自然的面前,人类只能满怀敬畏。人类只是自然界中的一种生灵而已。自然界有一种生存法则,它巧妙地维持着各个种类动物的平衡,它赋予了每种动物以生存技能。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凶猛,却数量稀少,一胎只能生育一个两个;食物链底端的动物懦弱,却数量众多,一胎可以生育十个八个。这样,顶端的动物总是能够找到食物,底端的动物总是不会灭绝。食肉动物爪牙尖利,而食草动物奔跑快速,大自然给每种动物都提供了生存的机会。可是,人类偏偏要违背这种生存法则,人类对自然的伤害,必将受到自然更严厉的惩罚。

见到投胎中国须谨慎,非常高兴。

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,太阳一出来,每天都是新的。

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事事如意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。贪官有权有势,可是夜夜睡不安稳,担心有人找他谈话;富豪有钱,可是担心会被抢劫的盯上;二奶很风光,可是担心老了人家不喜欢她。

振作起来,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,都会过去的,从头再来。

送你关汉卿一句话:我是个蒸不烂,煮不熟,锤不扁,炒不爆,响当当一粒铜豌豆。

没有人能够打败我们,除非我们自己。今晚没有更新,很抱歉,翻开看第一页,想起刚刚来到城市的生活情景,看得流泪了。真不敢相信,我一天只吃两个烧饼,挺了那么多天。

那时侯真是受尽了千般苦,睡在车站广场,喝自来水,跟在公交车后面跑,都是为了省钱,有好几次差点饿昏过去。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来到城市找工作,是不是还有人像我当初一样?估计没有了,我当时是山穷水尽,囊空如洗,连吃一碗兰州拉面都感到幸福无比。

一切都过去了,再大的难关也能度过。所以,帖子里的朋友们,如果你现在正在受苦,就全当生活对自己的磨难;如果你生活很幸福,就要好好珍惜。阿华老公,您好,说到岭南人的吃,我绝不是空穴来风。刚好最近看了几篇文章,请您也看看——

岭南饕餮 周松芳专栏

在中国饮食文化的地域传统中,岭南饮食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敢吃。俗话说,广东人天上飞的除了飞机、地上爬的除了汽车、四只脚的除了桌椅,其余什么都吃。现实状况确实如此,历史经验如何呢?如果我们对岭南饮食的历史作一番梳理,发现这种敢吃,的确也是渊源有自。比如岭南人好吃蛇吃鼠,已经令人咋舌了;但要知道,从前岭南人还吃蜈蚣和蝙蝠呢!就是吃鼠,最佳吃法也是刚出生没几天的“乳鼠”,用蜜泡过,盛在盘里还活着,一夹它还唧唧叫,岭南人认为这才叫过瘾。

这种敢吃的例子,从《庄子》往下数,多的去了;看完古籍里的种种资料,无论你是何等的老餮,恐怕都得承认:唯有岭南真饕餮!

不过,本篇开列岭南人好吃敢吃的例子,并非为了猎奇摆谱,还想借机为岭南饮食文化正名与贴金。从前的人,认为岭南敢吃,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好吃的———家禽家畜养不好,只好找野的怪的东西吃———苏东坡就持此观点。其实这片面和偏执得很。首先,无论营养和味道,家养的确不如野生的好,与今日工业化饲养的不如农业化家养的好道理一样。其次,岭南人之敢吃,也正是一种饮食文化;以吃蛇为例,当代著名作家秦牧就直言这乃是一种人类文明的体现;再次,岭南人敢吃,还建立在一个重要的前提上,即有得吃;要想有得吃,一些珍稀的野味就希望能养着吃。畜牧业和农业的发展,大约都是这个逻辑。

在这方面,岭南人的敢吃与好吃的需求,刺激了相关生产的发展。历史上岭南养殖野生动物最突出的例子莫过于蟒蛇了———蟒蛇不仅肉味鲜美,而且浑身是宝。而岭南两千年前的蟒蛇养殖水平,今天恐怕都达不到,否则,蟒蛇也就用不着国家那么严加保护了。这种对养殖水平的促进和提高,不仅是岭南饮食文化的一种水平体现,也是岭南饮食文化对于中国饮食文化和社会经济发展的一大贡献。

岭南饕餮

周松芳专栏

俗话说,蛇鼠一窝端,岭南人则是蛇鼠一窝烹,不是说非要一块煮,而是说广东人既喜欢吃蛇,当然也喜欢吃老鼠。这还不打紧,打紧的是广东人老鼠的吃法。唐人张鷟《朝野佥载》说,岭南的獠民(原住民)喜欢吃蜜蝍。蜜蝍是什么呢?就是将刚刚出生尚未开眼、通体透红尚未长毛的鼠婴,先让它喝饱了蜜糖,外面再裹上一层蜜糖,进而放到餐桌上的盘子里,边用刀尖撵着它走,边用筷子挟起来往嘴里送,边挟边唧唧叫,边吃边唧唧叫,这样才甜入心脾,又活色生香,便形象地称为“蜜蝍”,即会叫的“蜜虫儿”。

对这一食俗,咱们广东人也不否认。明代南海人邝露就在《赤雅》中补充说苏东坡就经常吃(或经常看别人吃),并举苏诗为证:“朝盘见蜜唧,夜枕闻鸺鹠。”但苏东坡在他处却认为这“蜜蝍”难吃极了,说“旧闻蜜唧尝呕吐”,闻着就想吐。苏东坡是美食家,但其话是有偏颇的——主要是一种文化障碍导致的偏颇。因为这种蜜饯乳鼠,实在是“味道好极了”,看看此风延至近代,弥见兴盛的状况就可明白。

见闻广博的晚清民国的大名士徐珂在其经典名著《清稗类钞》中说:粤菜里面有一道蜜唧烧烤,用料是鼠来着。就是家养一群老鼠,让其生子,再将其婴子用蜜浸泡好了。吃的时候,主人斟酒,侍者将这“蜜蝍”分送给每位客人,入口之际,还唧唧作声。吃法虽与古代略有差异,但品位却更高了:“然非上宾,无此盛设也。”

徐珂又说:“其大者如猫,则干之以为脯。”这引出了岭南人对大老鼠的吃法。曾经做过广东肇罗(肇庆、罗定)道台的安徽定远人方濬师在其名著《蕉轩随录》中说:“予官岭西,同年李恢垣吏部以番禺乡中所腌田鼠见饷,长者可尺许,云味极肥美,不亚金华火(腿)肉。”看来“蜜蝍”有“蜜蝍”的味道,“鼠脯”有“鼠脯”的味道。而且品位也同样不低,如清人吴震方在其《岭南杂记》中就说:“鼠脯,顺德佳品也。鼠生田野中,大者重一二斤,炙为脯以待客。筵中无此,以为不敬。”

东西好吃,名字也要好听。婴鼠既叫“蜜蝍”,大鼠则雅号“家鹿”。这是宋人张师正《倦游杂录》里说的:“岭南人好啖蛇,易其名曰茅鱓,草螽曰茅虾,鼠曰家鹿,虾蟆曰蛤蚧,皆常所食者。”

孔子曰: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。饮食作为一种文化,精细固然也算,然多少还停留在物质层面上,应求其文化之雅致。岭南人吃法蛮而称唿雅,如鼠号“蜜蝍”、“家鹿”,蛇称“茅鱓”,也应该表彰——这蛮夷之人吃得可雅致着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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